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守望幸福 - 教育新闻 - 广州爱乐艺术培训中心

  下了一整夜的雨,伏在枕上静静地听,雨,像小小的精灵,唤醒一个生机勃勃的春天。这样一个充满希翼的季节,谁能助我神力,让我也幻化为精灵,去唤醒我沉睡不醒的母亲。白天,谋事做人,为人妻、为人母,厚载着沉旬旬的责任。夜晚,因为看不到希望,我只能在黑夜里纵情地哀泣。

  母亲仍安静地躺在监护室。年前,接到病危通知,我搀着八十高龄的老父亲往家赶,而母亲已陷于深度昏迷,“妈妈”,我伏下身子,紧挨着她的脸,仍然温暖而亲切,但,再也听不到回答。

  我陪护在母亲身边。母亲浑身上下插满了管道,全身浮肿,在抢救时做了气管切开,喉管里奔涌着血沫和急促的呼吸。大夫查房,用笔型电筒左右晃动,母亲的眼睛大大地睁着,脸上毫无表情。因为脑干中风,切断了大脑与身体的联系,母亲,已经被活生生地“埋葬”在一个死去的躯体中。但,母亲在流泪,那些大滴大滴的眼泪,从眼角滑落,我轻轻地擦,擦母亲的泪,擦我的泪,一夜一夜,是我与母亲血泪交融的厮守。

  我宁肯相信,母亲什么都能听见,我絮絮叨叨地回忆。回忆那个把一曲《二泉映月》拉的如泣如诉,把新疆舞、蒙古舞演绎的神采飞扬,夏天总喜欢穿旗袍,冬天系一块蓝底白玉兰花的披肩,走在街上,令行人侧目,让我无比骄傲的母亲。而偎在身边的我,要时刻小心,背上冷不丁就会挨上重重的一巴掌,然后,是严厉的呵斥,“抬头、挺胸,把腰直起来!” 提到往事,我揽着母亲的头,夸张地笑出了眼泪。

  母亲生了我们姊妹三个。大姐,曾在地方担任芭蕾舞剧《红色娘子军》的领舞;二姐的二胡、小提琴、手风琴无师自通;我,6岁那年被强行送进体操队,9岁上又被拖到县文化馆拜师学艺学习绘画。但我们都没有走艺术的路,尤其是我,虎头蛇尾,是母亲最大的遗憾。父亲常说,我们姊妹三个的才能加起来,也顶不上母亲一个。

  母亲出身贫寒,自幼丧母,却极具艺术天赋。小时候,看到别人拉二胡,眼红的要命,自己拿着两支筷子认认真真地比划,我外公咬咬牙买了一把没有弓的旧二胡,又偷偷从别人家的马尾巴上剪了一束毛,给她绷成一把弓,就是这样一把二胡,被母亲演绎的酣畅淋漓;母亲曾捧着一把缺牙裂口的口琴,一夜之间,就能鼓捣出优美的曲子;还经常站在高高的指挥台上,神闲气定地指挥场面壮观的大合唱。在那样一个年代,如此不凡的母亲,和父亲的第一次见面更是充满了诗情画意。在二野军大的父亲随军南下,在当地作为驻地干部被留下,母亲毕业也来到同一个偏僻的地方。在军民联欢上,母亲既是报幕员又是演员,落落大方、婷婷玉立、能歌善舞、文武双全,这是父亲一次次对往事的描述。说到这里,我尽情地纵容着自己的沉溺,含笑着遥想当年,年青朝气的母亲如夏日清风一样的美丽。

  而现实还是不可逆转地到来了。我已经不记得,母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患糖尿病、高血压;又是从什么时候出现了第一次血栓,然后第二次、第三次;是从什么时候失去了行动自由;又是从什么时候,脸上不再有笑意。一天一天,母亲在我们的视线里,渐行渐远。

  我离家独立生活已经十多年,从一开始每次通电话哭着喊着想妈妈、要回家,到后来,经常长时间忘了通话,就算是拿起电话,也常常心不在焉敷衍了事。我忍受不了她的抑郁和唠叨,不经意间流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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